刘宝成教授出席第十六届“学习型中国——世纪成功论坛”并发表讲话：建立道德经济文化

刘宝成：今天为什么要讲这么一个题目？首先我是来自于会议的组织者李碧琪女士的一个提议，她一直在提倡一种好人经济的模式，最后我们同意说以善经济的模式来谈中国的企业家精神。学习型中国经历了16年的艰苦奋斗，无论是从组织者还是从参与者，都在追求到底什么是真正的企业家精神，什么是一种学习性的企业家，什么能够构筑一种善的经济模式。所以今天非常高兴能够再次参加学习型中国这样的一个主题论坛。下面开始我的一些基本的观点：

　　在改革开放前，人们一直在争论的一个重要的话题就是企业家是否具有剥削性。因为根据马克思的剩余价值学说，土地获得了地租，劳动力获得了工资，资本获得了利息。社会总价值里面减除了工资和地租、利息之后，那一部分就是剩余价值。这个剩余价值是被企业家占有，因此就是剥削。而在这个新的时代，在所有生产要素里面又增加了一项就叫做企业家精神。企业家精神作为一个生产要素也应该客观公正、合法的获得回报，就是利润。因此自从进入这个时代以来，我们在推动市场经济的过程中，可以名正言顺的推出企业家的正当功能，企业家应该获得利润的回报。因此他不存在剥削，在座我想问一下大家同意不同意企业家不是剥削阶级，企业家是财富的创造者。

　　企业家的成功源自于对目标的设定以及利用知识，利用价值，利用情感来满足全社会的需求。需要看他的产品和服务的作用，也要看企业家追求财富的过程当中他做了什么。特别是说人们对企业家到底有什么样的感受。

　　就在2007年有一个很重要的调查，社会最恨哪三种人？一种人就是官员，一种人就是明星，一种人就是企业家。但是我们现在可以看到过了8、9年的时间，人民对中国企业家的看法大有改善。人们知道中国如果要实现我们的梦想，如果要在2020年达到我们的人均收入和GDP翻番，没有企业家，没有受保护，没有受鼓励，没有受欣赏的企业家，我们是不可能达到的。

　　企业家的两个重要的任务，一是要调动广泛的社会资源，二是要达到企业所规定的目标。这些目标如何实现？我们有四种可能的方式。一种是做到，我们既没有花费资源，但是也错失了目标。另一种就是我们浪费了更多的资源，但是达到了目标。最坏的一种是浪费的资源，但是也没有达到目标。最优的选择是我们在节省资源的情况下实现了目标。在中国如果实现我们大的中国梦想，谁最能够体现既节省资源又达到目标，是企业家，而不是政府。

　　熊彼特描述的企业家精神有三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大家都知道熊彼特以破坏式创新作为重要的理论。他其中提到一创新精神，企业家永远不会满足既有，即使他现在已经是很好了。第二他有远见，这个远见他就能够拥抱一种不确定性。也就是说在别人还没有看到或者在别人还在那里谈风险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这就是企业家的第二个重要的素质。第三个就是企业家本身的创造力，创造力体现在创造新产品，创造新方法，寻找新的市场。还有一个很重要一点就是要建立新的组织方式。无论是公司治理还是引导商务的模式。

　　科兹纳对企业家的描述是两个特征，第一，企业家有一种特殊的警觉，在别人司空见惯的日常生活当中找到发展的机会。第二，科兹纳认为一个重要的企业家素质就是他能够即时学习。什么是即时学习？在别人的言谈话语当中，在别人的玩笑当中他就能够领悟到一种商业的道理，一种做商人，做社会人的道理。这是企业家所特有的两个本事，是科兹纳总结的。

　　利宾斯坦认为企业家是填补鸿沟的人，什么是填补鸿沟的人，就是填补在市场和需求之间，特别是市场失灵的时候，企业家会正好是辈出的时代。所以在中国这样一个环境下，在市场还没有完全发挥作用，还不够完善的情况下，中国的企业家所承担的任务，同时所获得的机会仍然是繁重而广阔的。

　　经济学家麦克兰德认为企业家并不是纯粹受利润驱使的，他认为企业家的梦想更大，所以企业家以梦想作为自己的持续牵动力。企业家需要追求权力，我能够让一件事情按照我的意志发生。第二企业家要建立一种归属感，因此他要形成一个组织，他不是商人。这里特别区别于企业家和商人，企业家是组织的构建者，组织的引领者。其次企业家是追求成就的人。

　　近代一位管理学大师彼德德鲁克就提到在每一个社会性的问题，在每一个全球性的问题当中，企业家都应该有能力找到一个商业的机会。看到今天的中国，今天的世界，有哪些问题我们在困惑当中就能够发现我们的商机在哪。比如说中国的能源结构，中国烧煤达到了70%作为能源供应，而全球平均。包括那些弱小，不发达的国家在内，烧煤才是平均29%。所以因此改变能源结构或者是提高能源的利用度，提高能源的清洁度，这可能就是一个机会的。

　　企业家和政治家有什么区别？我这里找到两个很相反的人，一个是美国的一位政治家律师RalphNader，他是最早发起消费权利运动的人，他后来也是小布什竞选总统的时候的竞选人。他看到很多汽车有严重的设计缺陷，因此他写了一本书技术《什么速度都不安全》，后来成为整个全球消费主义运动的，消费权利保护的引领者。他看到了汽车的缺陷，因此他推动了社会的运动，成为了一个政治家。而中国的王海看到产品的缺陷，看到了产品的假冒伪劣，他建立了四家公司，这四家公司以打假，帮助企业打假，买假索赔，现在的收入利润率能够达到120%左右。所以这就是政治家和商人的区别。现在还有仍然很活跃的就是迈克尔波特作为一个管理学家，他认为企业家的精神最重要体现和表达于企业文化。因为企业家是组织者，如果不能塑造一个坚强有力，善意向上的企业文化，企业家的功能就要打折扣。

　　我总结的企业家面临着四个“市”，第一企业家要把市场做大做强，这是企业家的目标。为了这个市，企业家首先要能够知道什么是善事，什么时候用什么资源做对的事情，这是事情的事。接下来企业家还要建立自己的商业模式，也要能够亮出自己的招式，企业家一方面要紧跟形势发展，其次企业家还要能够为自己，为组织，为产品，为品牌造势。所以说这四个市，是现在企业家在四个层面上需要考虑，进一步发展。

　　我总结的企业家精神有六个方面，汇总管理学家和经济学家所描述的企业家精神。第一企业家是敢于冒险的人，所谓冒险就是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做出确定的决策。一切都水落石出了，一切都可以测量了，那是劳动者的事情，不是企业家的事情。所以当人们抱怨形势不可控，有太多不确定性的时候，企业家永不抱怨，他们就是在不确定性当中通过自己的果断决策获取更高的收益。其次远见，创新，还有企业家的沟通能力，企业家要整合资源就必须建立良好的沟通能力。最后两个就是企业家的组织能力和行动能力。很多人在谈论的时候企业家已经动起来了，所以说在这六种能力的支持下，企业家下面所表现的是一种道德的良能。

　　我们看为什么要推动道德良能，企业的竞争焦点也使道德变成一种竞争的标准和尺度，我们把企业家道德表现也成为一种叫做社会性许可证。你能否得到公众的认可，公众的赞誉，这也体现在我们的品牌战略上，也体现在我们的竞争战略上，也体现在我们的价格战略上。因此在30年以前竞争靠的是你能不能及时很快的作出产品。20年前我们拼产量有多大，资源有多少，拼的是产能。十年前我们拼的是销售能力，你有多少销售团队，你能够做多大的广告。在五年前人们拼的是整合了营销传播，拼的是通过了解客户需求来设计产品，推动产品是一种营销的管理。现在的竞争焦点更多的转移到，企业家要满足不仅是功能的期待，而是社会的期待。当今社会期待企业家做什么？我们慢慢展开。

　　企业家决策必须要跟随乃至引领社会需求和竞争格局的变化。按照最近在管理学界更加热门的一个词汇就是叫共享价值。这是迈克尔波特提出来的，什么是共享价值？简而言之，共享价值就是推动社会进步获得经济收益，这就是企业家的共享价值。

　　我们的市场在变化，我们的经济模式也在变化。经济模式已经走到了第四个阶段，也就是说我们最早是由自然经济走向了由于工业革命的经济走向了工业经济，由于工业经济走向了八九十年代乃至整个上世纪末的信息经济时代。新的世纪里面，我们已经大踏步的迈向一个道德经济的时代。怎么证明是道德经济的时代？现在仅仅依靠创新和辛勤的努力，已经难以取得成功。

　　就商业来说只有一个共同理念，什么是善，什么是善经济。第一能够守住底线。这个底线在西方伦理里面讲究的是无商，你不去伤害别人。东方伦理里面叫做耻辱心，上限在西方推动是利他主义精神，在中国就是仁。商业上，全球化的时代东西方对善的理解是相通的。我们推动这样一个善经济的讨论，应该是讨论的是普适的问题，不是简单的中国特色的问题。

　　善就科学家所提出的三重底线，就是企业要为环境、要为经济，同时要为社会造福。企业的品牌价值，企业的竞争力如今在道德经济时代更多的是来自于责任，这个责任感表现在四重责任，一是企业的经济责任，二是企业的守法责任，三是企业的伦理责任，也就是满足社会期待，其次是企业贡献于社会慈善的一种责任。

　　在中国我们的企业家现在面临一个困惑，也是在一个十字路口上就是在法、理、情三者之间能够找到一个既能够弘扬道德，又能够自行发展的道路。我为什么把这三个交叉起来，只有这三个交叉的那一小部分是真正的道德企业家所要找的方向，而不是某一个领域当中寻找方向。因为在我们剧烈变化的社会当中，特别是在我们从过去的熟人社会，关系社会走向一种规格社会，走向一种路人社会的条件下。所以我们必须在合情合法以及善意当中找到自己的定位。中国所推动的企业家精神少不了传统的儒商，儒商的核心，孔子和子贡的对话体现出来。子贡问说大家都喜欢，我就去做，对企业家来说就是满足客户的需求大家都喜欢，这样好不好，孔子说这样不好，企业家不是简单的考虑客户需求。

接下来说我更多的人，也就是说行人讨厌这个事情我不做，行不行？孔子说也不行。怎么样才行？不如乡人之善者好之，善的人喜欢你才去做。这点说明什么？我们不能一味的去迎合不健康的需求，不能一味去迎合不合理的要求。而是企业家本身应该有自己的道德标准和伦理判断。企业家的决策他要通过判断情势，处理信息，处理信息的过程当中，企业家自觉不自觉的一定会融入自己的道德判断。这个道德判断可能是根据自己的经验，也可能是从自己的学习当中来。作出决策来，最后他要审核他的目标，这样就有一个决策循环。同时他对形势进行重新的判断，可能会调整目标，这样就会形成决策循环。整个决策调整过程当中，价值的判断，道德理念的融入是不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