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长征:关于腐败和反腐败问题,这是政府伦理,我觉得政府伦理和企业伦理都没有什么关系,不管是政府、企业、公司,他们可能之间是对伦理的认识不一样,有时候是会有一些共同的共性的伦理来指导政府,而且也会去指导企业。所以我想请在座的每一位专家给我们介绍一下,你们每个人的观点。每一个人谈一谈自己对政府伦理的理解和认识,为我们今天的讨论做一些贡献。
我作为主持人,我只是主持。所以我想请在座的每一个人为我们讨论做出贡献,请大家做出贡献。如果有任何人想说话,你们就直接畅所欲言,或者先举手,然后再发言。
弗兰克:大家都知道政府他们是控制腐败,控制其他的一些事的,在我看来,我觉得要鼓励媒体的自由、舆论的自由。像德国,在我们国家我们看到非常有意思的现象,在过去20年当中,现在有越来越多的丑闻了。现在我们发现了越来越多丑闻。我们把它叫做调查性的媒体,就是有一些新闻媒体自己去调查,揭发了许多政府的丑闻。通常政府都好象是闭门的组织,我们在想由谁来打开政府这个封闭的大门,这跟上一节全会的讨论非常相关。因此,我认为要做斗争,要为建立自由舆论、自由媒体而做斗争是非常有必要的。
Lester Myers:我想提一个问题,让我们整个组能够开始讨论,我觉得我们有充分的原因使得我们对于腐败问题非常关注,而且戴教授今天上午演讲很精彩,我的问题是除了腐败之外,还有没有其他重大的领域、重大的问题值得我们关注,在政府伦理这个理论框架之下,有没有其他问题值得我们关注?在我们美国会考虑一些歧视性的一些做法,就是说作为政府会优先考虑,优先照顾某一些区域,某一些村庄,或者是你在招聘某一些岗位人选的时候,你是会去照顾自己的老乡的。你觉得这是不是一个道德问题,是不是我们在政府伦理当中要考虑一下,这里并没有什么金钱的交易,只不过那些有关系的人,他是不是我们政府理论学当中应该研究的一个问题。这是我想问的一个一般性的问题。我们想思考一下政府伦理首先考虑哪些重要的伦理、重要的问题,除了腐败之外,还有哪些问题值得研究?
外国男:我也看到有一些问题非常严重的趋势会导致伦理问题出现。我想接着弗兰克刚才讲的,他刚才讲调查性的新闻媒体,它能够揭发一些伦理问题。在美国,传统的新闻媒体它是由于网络媒体的发展,现在传统媒体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所以现在传统媒体机构他们在做的调查性工作越来越少了,能力也越来越差,现在越来越多人都是上网,如果上网都会知道每周都会有一些机密信息的泄露,这也就是网络媒体的作用。我们的工作还没有结束。
第二个趋势,在美国更加令人担忧,就是选举的成本越来越高了,而且有一些秘密的人士,他们能够以静悄悄的方式为选举做出贡献,而且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他们为某一些专门的候选人投几百万、上千万美元节他们做选举,他们肯定不是天真的人士,他们肯定都是认识到,他们想在联邦层面,他们能够跟这些竞选的候选人建立起直接的关系,而且这些候选人成功之后,跟这些大企业捐助者,给他们一些照顾和联系。我觉得在美国现在这个问题越来越严重了,而且选举漏洞也越来越大了。
Norman Kurland:谈到政府伦理,我们要先区分一下政府和其他社会机构,包括企业家庭、工会这些社会机构,政府也是一种特殊的社会机构,政府是唯一的一个垄断式的政府机构,这就是政府的性质,政府本身就是一个垄断体,我们在暴力、军队,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方面,必须要有垄断性的、控制性的社会机构。因此,我们要非常谨慎。我们在给予政府具体职能的时候,我们必须要谨慎,是不是要考虑一下其他的社会机构能够把这些职能做的更好、更优。所以在推出宪法的时候,我们要想一想政府应该有一定权力限制的机构,而且只有是政府能够做的事情才由政府来做,而且政府能够运用自己垄断的权力,它是不是能够为绝大多数人民来服务,而且我们要确保政府要理解物权和权力是相互联系起来的,我们现在不应该忽略权利这个问题,我们要打造和谐世界,我们希望能够使得中国继续发展。
我们要看到政府应该所有权应该是为零,所有的东西为人民共同所有,我们应该建起相关的政府机构、机制,来分别政府的权力,分散政府的权力。这样我们应该建立起相关的原则来微调,来确定这些政府的机制、机构。我还是挺困惑的,而且我在这里听到很多精彩的发言,我们都是在讨论权力、所有权、物权之间的关系,所以我们要在当今的世界上,我们看到资本主义已经不是一个自由、民主的体制了,只不过是一个所有权的体制,而且是高度集中化的所有权,所以这才会导致贪婪。我们希望能够在这样的机构当中确定企业社会责任。
Kazuhiko Togo:我想讲讲日本,总的来说,战后的日本发展,在政府制衡体制的背景下来发展,现在日本政府是有制衡的机制,首先是政府、官僚机构。第二,被选举出来的议员、议会。第三,企业。第四,大家讲到了这些舆论领袖、媒体。所以这样就形成的四个体制,四个机构之间的制衡。现在我们越来越多看到有第五种能量的崛起,我们把它叫做公诉。换句话说,以前内阁部的……(没翻译)
戴长征:对于普通知识分子来说,像中产阶级的人,现在都在讨论这个问题,什么是新的治理,新的政府治理的方式,现在我们甚至还启动了一些自治村,这种自治区的自治体制,现在有一些自治的社群,哪怕是城市都有一些自治区的体制。在我看来,我的意思是说自我治理,自主治理,现在在中国并没有落实到这种地方的民主体制当中。即便在一些偏远的农村地区,还是有一个党支部,党支部才是当地农村这个村庄的核心的权力所在。当地村支书才是真正的掌握权力的地方,是这个村真正的权力中心。所谓的村支部,村的党支部,完全是由村支书,就是这个村支部的领袖、领导,他是权力中心。我们还是实践的这种已经有20多年的历史,实施了这种自治的体制。但是我个人觉得,这种自治的体制,没有形成非常好的有效的效果,没有在中国形成有效的效果。我经常会批评一些教授,有一些教授研究自治体制,我经常提到,即便在美国,有许多学者,包括一些非政府组织,他们都是对自治村,对于中国成立的这种自治村、自治区的体制非常感兴趣,想做研究。但是我想给大家介绍的,我想提醒大家,提醒这些教授他们一下,警示他们一下,因为这好象是掩盖了体制当中的许多东西。因为地方政府的治理,地方治理还是存在的。其实没有真正鼓励这种国家的民主。
另外一点,由于党支部实际上是权力的核心,它控制农村、控制村委会。由于这样,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够实现自治呢?现在在中国遇到另外一个问题,我注意到在十七届五中全会刚结束之后,就提出政府正想促进这种城市化,也就是农村地区和城市地区的融入和统一。现在很多人说我们的农村现在越来越少,这样我们农村也会融入这个城市,就变成城市化了。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这种自治的村委必须存在,实际上不一定是一个真正的自治,更多的注意到把城乡融合起来,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城市化的过程,因为有3亿农民,实际上农村地区在今后10到15年会被城市化。现在54%的人仍然生活在农村,所以要让更多的人进入这个城市,接受城市化。
最后,我建议我们国际NGO,或者在美国,或者在其他地方,你们应该更多的去注意这种情况。换句话说,怎么样来组织我们的城市社群,怎么样来解决随着城市化的过程所制造的各种各样的困难,怎么样来避免这些情况。不管怎么样,现在没有官方正式提出来制止这种农村的自治制度,但是现在已经越来越少了,现在正在淡化。我觉得不像过去那样值得我们去注意了。我们更多的是在考虑怎么样把农村地区和城市融为一体。如何建立一个自治的制度,那么要想办法,怎么样让自治的方法或者是当地的自治,或者是当地的政府应该考虑在这种城市化的过程中,我们应该建立什么样的当地的自治制度。
我建议我们中国的学者,应该把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到这个问题上,这是新的一个政治和社群的研究,要研究城市地区的社群和社区的组织和自治。谢谢。
Brdara.k:我有两条。中国肯定在进行转变,但是不一定是民主化。那么在这里,合法化的来源在哪里?在民主的社会中,是来自于宪法,但是对于中国学者来说,宪法的作用不是那么突出。今后用什么作为这种合法化的基础。自从胡耀邦以来,在中国一直在讨论是不是政治要开放,而且怎么样改革人民代表大会,一个是要分权,也就是政府和党应该分开。
还有一点,应该是联邦制的思想,就是让每一个省具有更多的权利。但是现在已经成立了比较强的当地自治。问题是当地的自治,因为他们的关系比较复杂,这就是存在腐败的来源呢?还是说有不同的文化在那儿竞争,它有选区的,还有司法这些东西。我们限制了竞争,中国就不会这么快的发展起来。没错,在当地是有很多腐败。但是总的来说,如果要抑制这种竞争,可能效益就是不高的,所以我觉得中国的解决办法,可能是联邦制,而且应该有更多的联邦制的思想,而不是少。
John Staut:评论一下,对于我来说,和美国政府伦理有关的问题,简单说两句。在州一级和联邦一级,立法机构是人民的喉舌了,这个立法往往提出各种各样的制度,然后自己把自己免除在这些规章制度之外,那么这样一来,企业社群或者企业界,这个实际上是放弃了这种金融的责任,好象把自己的利益放的高于别的利益,他们的利益,企业的利益和立法的利益不太一样,所以马上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透明度的问题。在中国往往是忠于党是高于国家的,而且高于对国家利益的问题。我觉得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利用企业的规则,不能利用于政府,会计的规则也一样,如果需要公开经济帐,就像企业需要向他的股东来披露,那么情况会很不一样。我们的这些会计,或者是国家的这种会计,这种记帐的方法很不一样,所以我觉得这个事情是很不对的。所以政府往往是给自己免除一些规章制度。所以我觉得每个政府需要更多的透明度,而且我觉得这个规章制度是平等的,政府不应该把自己放在规章制度之外,不知道别的国家是不是也面临这个问题,在美国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尖锐的问题。我们应该注意到。
Paul Jankowitsch:我有两个问题,关于城市化的问题,中国现在有没有一些项目,就是想方法让人六一再这个地区,然后帮助民众找到一种可以定居在这个地区,提供一些方法和便利,就是像城市一样的便利,如果走过去拉美国家走的道路,就是建立起巨大的城市,这些要冒一个很大的风险,因为会遇到大量的问题。我想听听有没有这方面的项目,怎么样让人家留在农村,可以有地区化的计划。我这里是一个总的趋势,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发表点意见?我非常赞赏你关于10个原则或者是10个标准,今天早上讲到政府和领导人的10个标准,问题在于当你看一些不同的民主国家,我看到全世界都有这么一种趋势,就是越来越多的假冒民主,举行了各种各样的选举,但是实际上这些选举都有问题,有的人在那儿玩民主游戏,有少数人正在玩形式,他们就搞一些选举,然后请什么媒体观察员来看,实际上这都是徒劳的,没有什么结果的,真正行得通的民主制度的国家,现在这些国家越来越少了。也许这是一个历史趋势,我不是学历史的,所以我不好说。当然在过去5000年,人类历史上发生了很多事情,这的确是一个问题。
您今天早上提到,这使我想起来,你怎么来看待这个问题,您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对于一般人来说,好象无所谓,到底谁当总统,他的生活照样那么痛苦,那么饥寒交迫,但是您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戴长征:我回答一下您给我提出的问题。谢谢您。中国有一个户籍制度,这样就让人很难从一个地区搬迁到另外一个地区,尤其是从农村搬进城市,因为有户籍制度就变得很困难。但是随着工业化的进程,我们发现有越来越多的人,实际上在迁徙,从农村迁到城市。有的地方户籍制已经消失了,或者说行不通了,已经不能起作用了。
另外一方面,政府是有意识的鼓励这种城市化的过程。换句话说,中国的经济发展非常快,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我们需要来自农村更多的劳动力,来到城市里来。实际上是使得这个城市的经济生活丰富化,这应该是一个很自然的一个过程。但是另外方面,有一个以土地为融资的那么一个制度。因为很多工业,换句话说,这是政府的税收,税收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土地买卖。所以,房地产是中国最主要的一个企业。房地产非常非常火爆,盖房子非常多。为了促进中国的房地产的发展,通过这个方法来促进经济,我们不得不工业化。换句话说,就是需要更多的人。除了一些巨大的城市,像上海和北京以外,其他的二线城市,就依赖于这种农村的人口搬到城市里来。这不完全是由于政策,而是由于很多人已经有30年在城市里工作,他们已经不愿意回到农村去,他们不愿意回到家乡,而且他们不能回去,他们不习惯那里的生活。他们宁愿在城里租一个房子。现在我们的流动人口越来越多了,他赚够了钱,他也可以在城市里买房子。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越来越多的人肯定会进入城市,这是一个经济原因。这是你刚才说的城市化的问题。
另外一个问题,现在民主制度越来越受到批评,好象人人都可以民主,到底怎么样定义。我们叫做社会民主,带有中国特色的民主,美国叫自由民主,北欧的人叫做社会民主,有不同的民主形式,到底什么叫民主?那么在中国会制造出一个什么样的民主制度?我们官方说,我们要建立一个有社会主义特色的民主制度,但是这可能是一个口号而已,只是一种官方的说法而已,对知识分子来说,对我们这些教授来说,实际上他们是可以区别什么叫真民主,什么叫假民主。因为这点是很清楚的,对于我们来说这是十分清楚的。民主意味着领导人是可以更换的,这是民主的一个特点,领导人应该是选举出来的,而且是公开的选出来。这是非常清楚的。如果这些最基本的选举流程都没有办法实现的话,你怎么说你们国家具有民主,我还没有讲党派之间的民主。
在党派民主体制下,那党员之间,党的成员之间应该是平等的,其实党的制度也是一个官僚制度,每一个党员都是跟一个党支部,跟党支书直接挂钩,直接联系在一起,党支书是真正的领导者。一个党支书他是领袖,他怎么可能跟你平等呢?人家是领导。实际上党支书也不是选举出来的,而是通过谈判些什的过程产生的。现在中国的学者在热烈的讨论这个问题。
所谓协商,就是谈判而生成的民主体制。在中国谈判式的、协商式的民主制度,已经跟原先产生这个词的原意产生了变化。在我们中国,我们有政协,有所谓的民主政党,我们中国也是无意之间将这两者结合在一起,在西方是专门特意发展起来的,而在中国,我们把党和民主党联结在一起,我们是可以找到中国民主体制当中有一些元素是西方已经有的,那么在中国建立了爱中国特色的民主体制。因此,在中国民主的发展已经变得让人家很糊涂,很混淆了。每个人都在说,我自己也在说,没有那么多人,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达成意见的一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你在讲民主,你有自己的理解,有自己的涵义,我在讲民主的时候,我觉得我的民主,我理解就是自由民主,而我们党的领袖,他们在讲民主的时候,他们讲的就是有中国特色的民主,每个人的涵义都不一样。
但是实际上对于知识分子而言,对于学者而言,我们的理解非常清楚。什么叫民主?民主这个政治体制,它的基础是什么?它的基线是什么?我们需要中层阶级意识形态,需要知识分子阶层来促进民主发展,这才是真正纯的民主,而不是跟其他各种各样类型的民主混淆在一起。不管怎么样,中国非常有特色,有它的独特之处,我也不知道中国是不是能够真正实现真正的民主体制。我们在国民党时代已经实施的民主体制,在国民党执政的时候,是有这种所谓的自由民主体制的,但是实际上它其实也是这种地主权贵的民主体制。我想听一听各位的意见和建议,帮我们建议一下中国的政治改革应该怎么改革。
田一可:我说一说真正来自农村的一个现实情况。我生活在农村,然后我弟弟在我们村当村支部书记,还兼着村长。我讲一讲他竞选的过程,或许大家能够对农村民主有一个重新的认识。我们当地农村的村支部书记,基本上都是本村比较有经济实力的人员担任的。他之所以能被竞选成功,是因为他能够给全体村民带来利益,能够带着所有的村民共同致富,小的话,能给每一户每年多发300到500块钱。
在我弟弟竞选成功之后,我父亲把我弟弟叫去有一番训导,如果说你在任期间,有贪污情况,那你将来就不能埋进我们的祖坟。也就是说现在农村的实际情况,并不像戴老师说的那样充满了腐败,尤其是家族之间与家族之间的竞争,已经不仅仅是利益的竞争,而是道德的竞争。这是一个实际情况。道德的竞争是什么?就是我刚才说的你能够给别人带来什么样的利益?你倡导着一种什么样的价值观?
这儿讲一个小故事,是真实的故事,发生在我们村,我们村有一个富翁,身价30亿人民币。他父亲去世了,去世之后,因为去世很突然,需要做一个棺材,做棺材的时候,因为他给他父亲买的棺材材料非常名贵,据说锯上去都不掉锯末,非常坚硬。当时红白理事会的头说,这个棺材没有1万块钱做不成,后来红白理事会的人,就把我们村的一个木匠,非常有威望,技术非常好的一个木匠请去了,说这个棺材1万能不能做下来?这个木匠摇头。1万不行,那就12000,还是摇头。14000怎么样?一直说到18000,红白理事会的同志说,难道你要2万吗?这个木匠当时夹起做木匠活的工具,回头要走,说你有钱,我不伺候你。为什么有钱不伺候我呢?因为我当初给师父磕头,拜鲁班爷的时候,师父有一个教训,如果说这个老人活着,为他做一个棺材的话,给多少钱都行,别说1万,给两万、三万我都要,因为我要让他满意。但是这个老人死了,等着出殡做棺材,我收钱是不道义的。这个木匠说,我可以不要钱为你做这个棺材,但是给钱我们村所有的木匠没有人伺候你。我听了这个故事的时候,我的眼泪都下来了。
实际上他秉承的这个道德观和价值观,就是我们几千年来中华文明传统留下来的道德的价值观,他的血液里面流的是中华5000年文明道德的血液。所以我认为中国农村的现状,并不像戴老师说的那样没有民主,而这种民主的自治是真正的自治,当然也不可能排除有腐败的情况产生,所以说刚才沿着这个问题,我再推进一步,制度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我们今天上午讨论的时候,又讨论香港的机制,又在讨论中国的机制。我认为制度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我教书的时候,在我的学校有一个规定,严禁将自行车放在楼前,但是我们有一个老师直接把自行车推到楼里面,校长问他为什么推楼里面,他说制度规定上不让把自行车放在楼前,就是说制度是有漏洞的,没有百分之百完美的制度,所以说能解决腐败问题,需要两方面的力量,一个是自律,就是今天上午吴老师讲的慎独,然后需要他律。但是想从根本上解决的还必须是自律,必须从道德,从价值观体系上解决问题。这里面更像中医和西医,西医是做手术,哪儿疼医那儿。但是中医是从根本上治疗,而不是说哪儿疼治哪儿,不是说感冒了就吃个消炎药,不是这个概念。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对中医有没有了解,因为我就在农村,我弟弟在选举的时候,我就在现场也有别人竞争,他竞争的是道德,竞争的是未来你能够给我们这个村带来什么利益,竞争的是你未来能够引导什么价值观。
吴国斌:咱们作为在中国生活比较久的人,我感觉到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大家都提到了,包括这位先生刚才讲的,真正的民主国家越来越少数了。而在我们这边会觉得西方是民主的源头,给我们示范了民主。中国古代一直是这样一个制度,我们权力很集中,权力集中也好,民主化也好,这个并不关键。这个问题绝对不关键,关键是不是一个好的人在做事。就像我们家里,到底父亲是权威,还是母亲是权威,这个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心态,有没有仁爱之心等等,这些东西很重要。这又回到道德层面了,这个最重要。所以我想说,原来传统的民主国家,自由越来越少,传统资本主义下也丧失到最早的自由了。但是你们的生活状态很好,政府提供的福利,提供给普通人民的保障很好,那这就是个好政策。至于他玩什么游戏不重要,只要他不削减我们的福利,不给我们生活带来困顿就行了。所以我的意思是说,民主也好,集权也好,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好不好,这是道德层面的问题。
戴长征:非常感谢各位。大家做了非常杰出的讨论贡献。这是一个开放的一个讨论,政府的伦理,当然不仅仅是民主的伦理,它肯定有很多不同的因素。我个人认为,即使是自由民主制度,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和问题。每一个国家都要找出自己的道路,来建立最适合于自己国情的这么一种政治制度,要符合自己的文化、自己的传统。那么对于中国来说,为什么我们热烈讨论民主?民主实际上本身是一种价值,这种价值应该是大部分人都认可了,我同意有一些人提出的,伦理道德都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没错。但是应该也和机构的建设结合起来,即使是一个最好的人,光靠他自己是不够的,我们需要法律,我们需要透明度,我们需要别人来向我们提出意见、纠正、批评、制约我们。所以我们要问的是,我们怎么样做到这点?我是个教授,当然要教好我的学生,这是我的责任。但是一旦我不用上课了,我不用教书了,我也可以自由了,也许没有人管我了,那靠谁?就好我自己来管我自己了,我得靠这种自律。那么大家的贡献都是非常宝贵的,如果把这些东西都放到一起,我们也许可以促进我们整个发展过程。至少可以促进我们的讨论。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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