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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玛窦的精神狩猎之旅(罗世范)

日期:2010-11-5 9:57:52
 
 

【概要】

本文主要关注利玛窦的精神世界:利玛窦,一位无疆的行者,他的精神旅程穿越于时空、游刃于文化、行走于凡间和天国。这位圣者对人生哲学、灵性和自然科学的研习与精通,使其人性和智性之旅得以升华和延续。在“Minimal Society的始创者,“耶稣会”戒律,以及圣依纳爵·罗耀拉智慧光芒的照耀下,用其一生的朝圣之旅印证了《神操》和《天主实义》的精神并启蒙于世人。他教世人面对人生旅程的万千可能,格物致知,而非循规蹈矩。身兼使命的召唤,去侍奉最需要的人,在他看来这是世间最终极的考验。行者旅程的终点不是古老的圣城,而是往生时安详的回眸一笑。 

 

1.       简介

考虑到利玛窦的精神世界的复杂性,从中选取少数几方面进行重点研究将有助于我们深入了解他的精神世界。本文就将主要关注利玛窦的“旅行”和“旅程”。

利玛窦是耶稣会成员,耶稣会以推崇“旅行”为世人所知。其创始人圣依纳爵·罗耀拉于1540年在耶稣会章程中写道:“我们的使命之一就是要走到世界地去”。在16世纪,这一宗教愿景十分令人惊异。因为在当时,宗教团体给人们的印象便是教众们“在某一个固定的地方静静祈祷”,即修士和修女们终其一生都在修道院中生活、祷告。在这一时期,耶稣会及耶稣会士因其使命和成员的生活方式同“安静祈祷”的要求、传统的宗教仪式和着装规范等大相径庭,而遭受了传统基督教团体的猛烈抨击。而事实上,无论哪种生活方式,都能够帮助信徒们加深对信任、交流和无私的理解。

 

2.“新世界”的门槛

利玛窦1552年出生于意大利马切拉塔,他的传奇旅程也正始于此。此后,他途径罗马、里斯本,越过大洋来到印度果阿,并于1582年抵达澳门;经过肇庆、南京、南昌,最终到达“中央帝国”的首都——北京,并在那里生活直到终老。利玛窦的旅程反映了14至17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科学和艺术的大规模传播,彼时人们也越来越关注“人”本身以及同“人”相关的各种现象。这些新的关注点反应在一本祷告用的小册子中——人们开始通过静修追求一种“冷淡主义”。“冷淡主义”的含义远非“漠不关心”,它代表着人性的解放——走出对长寿、事业和金钱的追逐,力求达到一种全心全意赞美上帝的境界。彼时,贫富、寿命、社会地位等种种追求和忧虑,都自然烟消云散了。于是,跨越文明的旅行寓意着着新的大发现的进程,也使得那个时代的旅行者拥有比先前任何时候都更加深刻的知识视野,甚至此前的马可波罗都比之而不能及。旅行意味着对精神、知识、交流和友谊等都保持着开放的态度。

为何直至今日,利玛窦仍然被中国人铭记在心?当我们进一步探究并试图更深层次的走入利玛窦的精神世界时,我们将会感到震撼。正是他的精神促使他远离故土,远离欧洲、意大利,并最终扎根于一个完全不同的文明之中。

 

3. 全面的训练

作为耶稣会的成员,利玛窦接受了严格而全面的训练:不仅学习哲学、语言和神学;各类应用科学,诸如数学、地理学、天文学;此外还有其他科学技能,如记忆术、修辞学、印刷术并参加社会实践项目,如帮助医院中的病人,照顾穷苦人等。对于希望加入耶稣会的人来说,这无疑极具挑战性,因为他们不仅要关注智力训练,还要重视应用能力。这种全面训练的目的在于使头脑灵活、心灵时刻警醒。它将科学知识、实践经验及祈祷有机统一,旨在对人的状况,如疾病、年老等,更加警觉。在罗马学院完成神学学业并在Kochi担当牧师28年之后,利玛窦在印度喀拉拉果阿的一所大学中教授了两年葡萄牙语。

 

4. 精神训练

耶稣会成员们的旅行中包括“精神训练”——这是耶稣会创始人圣依纳爵·罗耀拉所倡导的,耶稣会通过精神训练来考察成员是否履行使命。训练一般是一个月两次,通常每次持续一周左右,成员们会抽出一段时间进行反思和冥想。除了日常的严格的训练外,“精神训练”更注重通过一些方法感知自己的内心,并弄清旅程的下一站在哪里。训练重点并非灌输大量的教条或刻板遵从某些规则,而在于加深自信和以及对正确方向的信任,这一过程极具挑战性。“可视化效果”非常重要,能够避免让训练沦为智力游戏,并拓宽思维。训练之一便是想象世界是一个多元化的整体,不同种族的人们,不论肤色为何,都是整体的一部分。这种开放的态度,这种同旅行紧密相关的对于多样现实的开放和热忱,正是利玛窦精神的深刻体现。利玛窦冥想的世界超越了他自身的文化边界,不断尝试认识并尊重文化的多元性。毫无疑问,这种训练绝不是将一种自发行为转变为类似于军事操练的强制行为;相反,追求的是思维活动同内心情感之间的平衡与和谐。这样,当面对人生的重要抉择时,答案便会自然而然地出现了。

 

为什么时至今日,利玛窦仍被中国人谨记于心?答案或许就源自他持续不断的精神之旅,他对真理的追求,他治学严谨又极富个人魅力,他热情、真诚、满怀热忱地想为中国人切实做一些事,尤其是帮助农民——这个国家最脆弱、最弱势的群体。利玛窦在中国的旅程中,不断认真学习中国哲学,并力促他的同伴们也这么做,因为唯有如此,他们才能深入了解中国文化并真正融入中国社会。

 

5.章程

在宗教团体的发展过程中,成员往往会对建立者的精神和初衷进行不同解读,从而导致团体的内部分化。因此,大部分团体都经历了令人痛苦的分裂过程——这的确是一个令人难过的事实。然而,利玛窦所在的耶稣会却始终保持了统一性。耶稣会拥有自己的章程,章程分十部分,明确了团体的结构,这一结构高度稳定又极具弹性,能够保证成员充分交流却又相对分散。“章程”是创始者罗耀拉精神旅程的体现——在15到20年的旅程中,他经常独自而行,目的便是从最杰出的学者那里的学得智慧,如哲学、神学等。于是,他的旅程终于巴黎。这种组织结构绝非攫取权力、地位和金钱的手段,其“高度弹性化”的含义在于,可以根据不断变化的现实情况调整自己的信念、观点及固有的认知。这一新规则与当时即存的组织大相径庭,不仅抛弃了传统服饰和颂唱祷文的仪式,还要求成员时刻关注随时可能出现的新需求。他们的信念是,一旦其他地方更需要他,便可随时离开现在的组织。热罗尼莫.那达尔(1507-1580)对这种“团体”的精神含义做出了精确评论,他认为,新规则的具体特点就是随时准备前往其他地方,去开展那些别人所不能从事的新工作。一个决定性的判断标准便是:去那些“可以期待获得更多成果”的地方,去那些可以接触更多人的地方。从“得到更多成果、获益更多”这一角度来考虑,我们便能理解为什么当时的“中央帝国”——中国对他们具有如此重要的意义:中国文明是整个亚洲文化的渊源和基础,在中国,他们可以接触到前所未有的庞大人群。而其基本观点始终未变,即强调尊重当地的文化,并对自己的行为方式做出适当的调整,以适应当地的风俗习惯。

 

6. 抵达之谜

“抵达之谜”是一个十分有趣的题目,印度作家V.S.奈保尔关于变化中的英格兰的著作便以此为题。在书中他指出,二战后,伦敦应当成为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全球都市,汇聚着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然而,生活于几个世纪前的利玛窦早已实现了相似的愿景,不同之处在于,并不是城市全球化,而是利玛窦本人成为世界公民,游历于世界各城市间。这也是圣依纳爵.罗耀拉向世人告知的他毕生所追求的图景。罗耀拉的旅程从自己的故乡洛约拉出发,足迹遍及当时最具活力和智慧的城市,如萨拉曼卡、巴黎、罗马等。他恪守着坚守贫困、纯洁贞洁和顺从的誓约,于1534年在巴黎建立了第一个团体,这一团体的强大信念是前往耶路撒冷朝圣。罗耀拉和他的同伴们同时认为,不仅要去耶路撒冷朝圣,也应当前往世界的其他地方旅行。于是,当他们因为无法找到前往耶路撒冷的船而滞留于威尼斯的时候,他们决定留在欧洲,帮助那些穷困的、需要帮助的人们,并为当地的教育做出贡献。利玛窦的旅程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对罗耀拉“精神旅程”的效法(利玛窦将罗耀拉创建的“compania”称为“小团体——一个小而且无关紧要的群体”)。

在罗马学院学习的过程中,利玛窦不仅结识了许多睿智的哲学、神学教授,更得到了杰出的科学家的指导,研习了数学、天文学、地理学以及其他各类科学,体验着同耶稣会创始人相似的经历。当时的罗马还充盈着对于法律和经济学的全新认知和浓郁兴趣。Luis Molina便是当时著名的神学家,一些现代经济学家们重新发掘了他思想中的正义价值和伦理准则等,以期使市场能够更好运行。

1552年,当利玛窦降临人世之时,另一位伟大的旅行者,圣依纳爵·罗耀拉的密友,法朗西斯.沙忽略在三川岛去世了,身边陪伴的只有他的中国友人。法兰西斯在巴黎完成学业之后,便开始了在印度、印度尼西亚、日本、密克罗尼西亚等地的旅行。在日本,他发现,他所深深仰慕的亚洲文化之魂就在当时的中央帝国:中国。

利玛窦完成了先行者未完成的心愿,1598年,他终于到达北京,并在那里生活了十年(1601-1610)。

 

7. 旅行的终点

这里将要讲到的话题,如果不提及,那么我对于利玛窦——这位马切拉塔城的杰出儿子

——精神世界的阐述将变得很不完整。对于任何人(无论他是无神论者、不可知论者还是宗教信徒)来说,这都是一个终极挑战,会造成内心的不安。那便是人生旅程的终点:死亡,抑或是,人死之后将会怎样?

对于信仰基督教的人来说,解释死亡以及死亡的真正意义(即所谓的“复活”),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而利玛窦正是前往了一个对“耶稣受难”和“复活”完全没有概念的地方。

在亚洲,对“复活”的理解表现为对于逝去祖先的深切怀念,不论是在春节、清明还是其他场合。人们似乎坚信,先人虽已逝,但始终同生者保持着密切的、触手可及的关系,仍旧“活在”我们周围。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对祖先的尊敬和怀念却成为了东西方文化的主要分歧点之一。

“精神训练”让每一位参与者将“死亡”融入自己的生活,在旅行中深刻感悟“死亡”和“生命”。这正可以解释为何利玛窦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仍能保持轻松愉快的心情。在知道自己即将离开人世时,他打趣般地对其挚友说:“我为你们留下了一扇通往中国之门”,然而,“在打开这扇门同时,也必将会面对困难、荆棘以及接踵而来的各类难题……”1610年5月11日晚,利玛窦的朋友发现他沉入了深深的平静,等待着生命最后的启程。

国际经济伦理研究中心,罗世范博士

20101022

 

感谢Loyola Marymount大学Philip Chmielewski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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